第80章“對不起，我錯了，是我沒保護好你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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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0章“對不起，我錯了，是我沒保護好你......”
江魚進來後，夏梔什麽也沒問，先給她倒了杯熱水。
江魚手裏捧著水，小口抿著，看夏梔給她弄木桶泡腳，她一盆盆往裏添熱水，手試了水溫，弄好了就叫她把腳丟進去。
江魚把腳伸進去，“嘶”了一聲，她立刻又把腳拿出來，她擡頭看她，“好燙。”
夏梔道：“就是要熱一點，去去寒氣。”
江魚腳擡著不丟進去，夏梔看她一眼，無奈開口：“等著。”
她又去給她添冷水去了。
冷水添進去，江魚腳尖試了試水溫，終於把腳丟進去。
夏梔把她褲腿往下放了放才站起身，她伸手揉亂她的頭發，笑道：“小嬌氣。”
江魚擡頭，“等你老了我也這麽照顧你。”
夏梔直接氣笑，“我謝謝你。”
江魚抿唇笑了笑。
夏梔看她的樣子，嘴角的笑淡了點，剛要說話，江魚肚子又咕嚕嚕叫了一聲。
她擡頭，兩人再次四目相對。
夏梔問：“沒吃飯？”
江魚搖搖頭。
夏梔沒多說，只是轉身去把自己的外賣提過來，“巧了，我今天點的很豐盛。”
江魚看著她的身影，笑了笑。
夏梔提了放在餐廳的飯轉身時就看到江魚小小一個坐在沙發上，手裏捧著熱水杯，身上還穿著羽絨服，明明屋裏很暖和，她甚至穿了短袖，但她卻好像還是很冷的樣子。
她腳步頓了頓，走過來拿起空調遙控器又調高了幾度，然後又去房間拿了個睡衣外套出來。
她伸手要把江魚的羽絨服脫了，江魚配合伸手，但拉鏈拉下來，夏梔手停了下，很短一個停頓，夏梔沒多停留，繼續拉，江魚只以為拉鏈卡了。
夏梔給她換了睡衣外套，換完坐在她身旁，她抿唇開口：“他虐待你了？”
江魚疑惑看她，看她落在她脖子的眼神，才想起什麽。
是...中午剛留下的痕跡，因為比較靠下，在鎖骨下，一般不會露出來，估計是衣服領子偏了便露了出來。
她立刻伸手拉了拉睡衣，但是發現裏面的睡衣已經被擋住。
她放下手，看她的眼神，哭笑不得道：“沒有。”
夏梔顯然不信，江魚總不能說是兩人前些時候時間總碰不到一塊，素了有快十天，中午她點了頭他就有點激動。
想起周嶼，江魚臉上的笑淡了淡，她搖搖頭，“真沒有，就是看著嚇人，你忘了我是幹什麽的。”
夏梔楞了下，這才點點頭，也是，她只是看著柔弱，她才是真柔弱。
但是既然說到了這裏，夏梔又問：“你不是去時暖的生日會玩了嗎？怎麽自己跑來？”還大半夜的。
江魚語氣如常道：“去了，還泡了溫泉，就是不小心被江思怡推進了泳池。”
夏梔驚的一下站起來，“你，你沒事吧......”她扶著她的胳膊左右來回的看她。
江魚握住她的手，“我沒事，方璟把我撈出來了，就嗆了幾口水。”
夏梔還是很激動：“她有病吧！”
她氣的不行，眼圈都氣紅了，更多是心疼和後怕，怪不得她這麽冷的樣子。
江魚大學時時常做噩夢，太經常了，她問她才知道，原來她小時候被人推進河裏過，差點被淹死。
兩人一起去看過醫生，醫生說做噩夢是創傷應激障礙，不影響生活的話可以不吃藥，可以遠離使她應激的場景，但還說如果江魚不怕下水，可以學一下游泳，從根源上尋找安全感。
江魚確實不怕下水，泡澡都沒問題，但江魚試著去學了游泳，根本不行，兩人一起進泳池，她還沒松手江魚已經渾身僵硬。
什麽嗆了幾口水，哪有她說的那麽輕巧，她得多害怕。
江魚還在自顧道：“我也分了神，本來我是要上樓的......”
夏梔看她幾秒，突然彎腰伸手抱住她。
江魚話停了下，她突然眼眶一熱，一手拿遠杯子，她笑著回手摟住她，“幹嘛，我沒事。”
夏梔悶聲道：“周嶼幹嘛去了！”
“他當時不在。”
“我說他怎麽不陪著你。”
江魚聞言沈默了下，她笑道：“男朋友懷抱沒有你溫暖。”
“屁。”
“真的。”江魚輕笑，“我們認識多久，跟他認識才多久。”
“哼，是不是還是我好。”
“嗯，你最好了。”
夏梔嘴上說著，卻忍不住要哭，她努力忍住，她就說江魚為什麽不對勁，大半夜這樣跑來，還說這些話，應該不單單是掉進了水裏，她肯定是還跟周嶼鬧了別扭。
兩人感情一直很好，這時候他不陪在她身邊......
讓她選擇大半夜來找她。
但她不想說。
既然她不想說她就不問，夏梔悄悄深呼吸幾下，
江魚這時拍拍她後背，“好了，雖然你抱著很舒服，但是我餓了。”
夏梔等了幾秒起身，她直接站起來背對著她，“還想吃什麽，我再點點。”
她有點鼻音，江魚沈默幾秒，眼淚從眼眶裏掉下來，她最近真的變的好愛哭。
夏梔沒聽見聲音，轉頭，江魚笑了下，但是眼睛裏都是淚，她擡手擦了眼淚，嘴角勾著，眉頭卻蹙緊，她道：“你好煩。”
夏梔看她哭也沒忍住，她一下忍不住嘴角往下癟著嘴，眼淚順著臉頰滑落，她吸了吸鼻子道：“等我逮到江思怡，非打她一頓。”
“我把她踹進去兩次，報仇了。”
“不夠。”
“那你可以跟時暖一起，她也說要偷偷打她一頓。”
“打兩次好了，我倆一起，等她好了再打一次，專打臉。”
江魚笑了一聲。
夏梔轉頭抽紙擦鼻子，江魚道：“給我一張。”
夏梔又抽一張給她。
兩人吃了飯，夏梔把江魚安置好，她躺在被子裏，夏梔又端了杯棕色的東西進來，看著就很苦。
江魚蹙眉。
夏梔道：“防感冒的。”
江魚剛要說話，夏梔道：“你受了涼，必須喝。”
江魚只好坐起身喝掉。
夏梔拿著杯子準備出去，她把燈開成小夜燈，才說：“你先睡，我還沒收拾完，收拾好就來。”
她不喜歡睡前自己屋子亂亂的，客廳廚房都要收拾幹凈才行。
江魚知道她的習慣，她點點頭。
夏梔這其實有次臥，但是她就讓她跟她一起睡，說是次臥沒收拾。
門關上，江魚卻沒閉上眼睛，她手機在床頭櫃上，是夏梔剛剛幫她帶進來的，從她出來，她就開了靜音，一直沒看手機。
猶豫半晌，江魚拿過手機，打開一看，手機上一排的未接電話，還有未打開就顯示十幾條的微信消息。
離兩人約定的時間已經又過去一個多小時，他肯定很著急吧。
但是看著消息，江魚卻沒有打開。
就先這樣吧，她好累，頭也暈暈的，手機重新被放回去，情緒消耗太大，加上被嚇到，江魚說了幾次要睡覺，這時候終於沈沈睡過去。
十多分鐘過去，門輕輕被推開，周嶼站在門口看她，看她已經睡著了，才放輕腳步進來。
他屈膝蹲在床邊看她。
昏黃的燈光下，江魚半邊臉埋在枕頭裏，眉頭微微皺著，被子下的身體也蜷縮在一塊，看起來很沒安全的樣子，她睡的很不安穩。
周嶼看了她半晌，擡手給她掖了掖被子，猶豫了下，他手放在她眉心，輕輕幫她撫平。
但是手放上去，周嶼一頓，他把整個手都放上去，心裏跳了跳，她好像發燒了。
周嶼眉頭皺緊，低頭用額頭碰了碰她的額頭，確實有點燙。
外面夏梔盤腿坐在沙發上，向南拿個拖把正拖地。
夏梔伸手指了指，“那裏沒幹凈。”
向南又回去拖，他白天跟夏梔一起去約會，晚上原本要一起跨年，但是夏梔接了夏母的電話回了家，他本來以為晚上見不到不能一起跨年了，沒想到被周嶼一個電話叫了過來。
周嶼從房間出來，夏梔轉頭，向南直起身，周嶼輕輕合上門。
走了幾步他才開口，“她好像有點發燒，我打個電話問一下。”
夏梔皺眉，“這個江思怡，要死啊！魚魚本來就掉進河裏過，這下陰影又該加深了！”
周嶼往陽臺走，走了幾步，聞言轉身看她。
夏梔穿了拖鞋下來就要往房間去，周嶼問：“你說她掉進河裏過.....”
夏梔轉頭，“小時候大概七八歲的時候，她被人推進河裏差點淹死了，一直做噩夢，醫生說是創傷應激......”
江魚確實在做噩夢，還是那條河，她似乎知道自己會被推進去，一直在等，等了許久，身後終於出現了一個人，長長的頭發，臉慢慢露了出來，是江思怡的臉。
江魚早有準備還是心臟一瞬懸空，“噗通”一聲，水瞬間又把她淹沒，她張了張嘴，想喊救命，但是卻發不出一點聲音。
身處冰冷的水裏，江魚被凍的發抖。
“好冷，好冷......”
周嶼坐在床邊抱著她，伸手握住她的手，把她的手按進被子裏，他輕聲喊她，
“江魚，江魚，魚魚，醒醒......”
胳膊似又動不了了，江魚被逼的出了眼淚，她不想死，她才報了仇，該死的人都還沒死，憑什麽，憑什麽她要死......
耳邊這時響起一聲：“江魚......”又是一聲，是周嶼的聲音。
江魚慢慢睜開眼，周嶼覺得自己心臟要碎了，他擡手擦擦她臉頰上的淚，“沒事了，沒事了，對不起，對不起......”
江魚睜開眼看他，眼前一片模糊，恍惚間，她以為自己還在做夢，重新又閉上眼。
周嶼還在道歉：“對不起，對不起......”
熟悉的聲音在耳邊，好像確實是他，江魚閉著眼睛，眼淚又順著眼角滑落消失不見。
周嶼把被子拉的更高，拉到她脖子，把人抱的更緊，他低頭用下巴蹭蹭她的額角，“對不起，我錯了，是我沒保護好你，對不起......”
江魚咬著牙，眼淚還是從睫毛裏不斷湧出，幹嘛往自己身上攬，跟他有什麽關系。
忍了好幾秒，她突然忍不住哽咽出聲，她側過身，把臉埋進周嶼懷裏。
周嶼立刻抱住她，將人摟進懷裏，他手一下一下順著她的頭發，低頭親了親，“沒事了，沒事了......”
江魚趴在周嶼懷裏，哽咽聲斷斷續續，後來聲音再也沒壓住。
夏梔拿著熱水小心推開門，看到這一幕，她頓了下，又把門輕輕合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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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魚把腳伸進去，“嘶”了一聲，她立刻又把腳拿出來，她擡頭看她，“好燙。”
夏梔道：“就是要熱一點，去去寒氣。”
江魚腳擡著不丟進去，夏梔看她一眼，無奈開口：“等著。”
她又去給她添冷水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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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梔把她褲腿往下放了放才站起身，她伸手揉亂她的頭發，笑道：“小嬌氣。”
江魚擡頭，“等你老了我也這麽照顧你。”
夏梔直接氣笑，“我謝謝你。”
江魚抿唇笑了笑。
夏梔看她的樣子，嘴角的笑淡了點，剛要說話，江魚肚子又咕嚕嚕叫了一聲。
她擡頭，兩人再次四目相對。
夏梔問：“沒吃飯？”
江魚搖搖頭。
夏梔沒多說，只是轉身去把自己的外賣提過來，“巧了，我今天點的很豐盛。”
江魚看著她的身影，笑了笑。
夏梔提了放在餐廳的飯轉身時就看到江魚小小一個坐在沙發上，手裏捧著熱水杯，身上還穿著羽絨服，明明屋裏很暖和，她甚至穿了短袖，但她卻好像還是很冷的樣子。
她腳步頓了頓，走過來拿起空調遙控器又調高了幾度，然後又去房間拿了個睡衣外套出來。
她伸手要把江魚的羽絨服脫了，江魚配合伸手，但拉鏈拉下來，夏梔手停了下，很短一個停頓，夏梔沒多停留，繼續拉，江魚只以為拉鏈卡了。
夏梔給她換了睡衣外套，換完坐在她身旁，她抿唇開口：“他虐待你了？”
江魚疑惑看她，看她落在她脖子的眼神，才想起什麽。
是...中午剛留下的痕跡，因為比較靠下，在鎖骨下，一般不會露出來，估計是衣服領子偏了便露了出來。
她立刻伸手拉了拉睡衣，但是發現裏面的睡衣已經被擋住。
她放下手，看她的眼神，哭笑不得道：“沒有。”
夏梔顯然不信，江魚總不能說是兩人前些時候時間總碰不到一塊，素了有快十天，中午她點了頭他就有點激動。
想起周嶼，江魚臉上的笑淡了淡，她搖搖頭，“真沒有，就是看著嚇人，你忘了我是幹什麽的。”
夏梔楞了下，這才點點頭，也是，她只是看著柔弱，她才是真柔弱。
但是既然說到了這裏，夏梔又問：“你不是去時暖的生日會玩了嗎？怎麽自己跑來？”還大半夜的。
江魚語氣如常道：“去了，還泡了溫泉，就是不小心被江思怡推進了泳池。”
夏梔驚的一下站起來，“你，你沒事吧......”她扶著她的胳膊左右來回的看她。
江魚握住她的手，“我沒事，方璟把我撈出來了，就嗆了幾口水。”
夏梔還是很激動：“她有病吧！”
她氣的不行，眼圈都氣紅了，更多是心疼和後怕，怪不得她這麽冷的樣子。
江魚大學時時常做噩夢，太經常了，她問她才知道，原來她小時候被人推進河裏過，差點被淹死。
兩人一起去看過醫生，醫生說做噩夢是創傷應激障礙，不影響生活的話可以不吃藥，可以遠離使她應激的場景，但還說如果江魚不怕下水，可以學一下游泳，從根源上尋找安全感。
江魚確實不怕下水，泡澡都沒問題，但江魚試著去學了游泳，根本不行，兩人一起進泳池，她還沒松手江魚已經渾身僵硬。
什麽嗆了幾口水，哪有她說的那麽輕巧，她得多害怕。
江魚還在自顧道：“我也分了神，本來我是要上樓的......”
夏梔看她幾秒，突然彎腰伸手抱住她。
江魚話停了下，她突然眼眶一熱，一手拿遠杯子，她笑著回手摟住她，“幹嘛，我沒事。”
夏梔悶聲道：“周嶼幹嘛去了！”
“他當時不在。”
“我說他怎麽不陪著你。”
江魚聞言沈默了下，她笑道：“男朋友懷抱沒有你溫暖。”
“屁。”
“真的。”江魚輕笑，“我們認識多久，跟他認識才多久。”
“哼，是不是還是我好。”
“嗯，你最好了。”
夏梔嘴上說著，卻忍不住要哭，她努力忍住，她就說江魚為什麽不對勁，大半夜這樣跑來，還說這些話，應該不單單是掉進了水裏，她肯定是還跟周嶼鬧了別扭。
兩人感情一直很好，這時候他不陪在她身邊......
讓她選擇大半夜來找她。
但她不想說。
既然她不想說她就不問，夏梔悄悄深呼吸幾下，
江魚這時拍拍她後背，“好了，雖然你抱著很舒服，但是我餓了。”
夏梔等了幾秒起身，她直接站起來背對著她，“還想吃什麽，我再點點。”
她有點鼻音，江魚沈默幾秒，眼淚從眼眶裏掉下來，她最近真的變的好愛哭。
夏梔沒聽見聲音，轉頭，江魚笑了下，但是眼睛裏都是淚，她擡手擦了眼淚，嘴角勾著，眉頭卻蹙緊，她道：“你好煩。”
夏梔看她哭也沒忍住，她一下忍不住嘴角往下癟著嘴，眼淚順著臉頰滑落，她吸了吸鼻子道：“等我逮到江思怡，非打她一頓。”
“我把她踹進去兩次，報仇了。”
“不夠。”
“那你可以跟時暖一起，她也說要偷偷打她一頓。”
“打兩次好了，我倆一起，等她好了再打一次，專打臉。”
江魚笑了一聲。
夏梔轉頭抽紙擦鼻子，江魚道：“給我一張。”
夏梔又抽一張給她。
兩人吃了飯，夏梔把江魚安置好，她躺在被子裏，夏梔又端了杯棕色的東西進來，看著就很苦。
江魚蹙眉。
夏梔道：“防感冒的。”
江魚剛要說話，夏梔道：“你受了涼，必須喝。”
江魚只好坐起身喝掉。
夏梔拿著杯子準備出去，她把燈開成小夜燈，才說：“你先睡，我還沒收拾完，收拾好就來。”
她不喜歡睡前自己屋子亂亂的，客廳廚房都要收拾幹凈才行。
江魚知道她的習慣，她點點頭。
夏梔這其實有次臥，但是她就讓她跟她一起睡，說是次臥沒收拾。
門關上，江魚卻沒閉上眼睛，她手機在床頭櫃上，是夏梔剛剛幫她帶進來的，從她出來，她就開了靜音，一直沒看手機。
猶豫半晌，江魚拿過手機，打開一看，手機上一排的未接電話，還有未打開就顯示十幾條的微信消息。
離兩人約定的時間已經又過去一個多小時，他肯定很著急吧。
但是看著消息，江魚卻沒有打開。
就先這樣吧，她好累，頭也暈暈的，手機重新被放回去，情緒消耗太大，加上被嚇到，江魚說了幾次要睡覺，這時候終於沈沈睡過去。
十多分鐘過去，門輕輕被推開，周嶼站在門口看她，看她已經睡著了，才放輕腳步進來。
他屈膝蹲在床邊看她。
昏黃的燈光下，江魚半邊臉埋在枕頭裏，眉頭微微皺著，被子下的身體也蜷縮在一塊，看起來很沒安全的樣子，她睡的很不安穩。
周嶼看了她半晌，擡手給她掖了掖被子，猶豫了下，他手放在她眉心，輕輕幫她撫平。
但是手放上去，周嶼一頓，他把整個手都放上去，心裏跳了跳，她好像發燒了。
周嶼眉頭皺緊，低頭用額頭碰了碰她的額頭，確實有點燙。
外面夏梔盤腿坐在沙發上，向南拿個拖把正拖地。
夏梔伸手指了指，“那裏沒幹凈。”
向南又回去拖，他白天跟夏梔一起去約會，晚上原本要一起跨年，但是夏梔接了夏母的電話回了家，他本來以為晚上見不到不能一起跨年了，沒想到被周嶼一個電話叫了過來。
周嶼從房間出來，夏梔轉頭，向南直起身，周嶼輕輕合上門。
走了幾步他才開口，“她好像有點發燒，我打個電話問一下。”
夏梔皺眉，“這個江思怡，要死啊！魚魚本來就掉進河裏過，這下陰影又該加深了！”
周嶼往陽臺走，走了幾步，聞言轉身看她。
夏梔穿了拖鞋下來就要往房間去，周嶼問：“你說她掉進河裏過.....”
夏梔轉頭，“小時候大概七八歲的時候，她被人推進河裏差點淹死了，一直做噩夢，醫生說是創傷應激......”
江魚確實在做噩夢，還是那條河，她似乎知道自己會被推進去，一直在等，等了許久，身後終於出現了一個人，長長的頭發，臉慢慢露了出來，是江思怡的臉。
江魚早有準備還是心臟一瞬懸空，“噗通”一聲，水瞬間又把她淹沒，她張了張嘴，想喊救命，但是卻發不出一點聲音。
身處冰冷的水裏，江魚被凍的發抖。
“好冷，好冷......”
周嶼坐在床邊抱著她，伸手握住她的手，把她的手按進被子裏，他輕聲喊她，
“江魚，江魚，魚魚，醒醒......”
胳膊似又動不了了，江魚被逼的出了眼淚，她不想死，她才報了仇，該死的人都還沒死，憑什麽，憑什麽她要死......
耳邊這時響起一聲：“江魚......”又是一聲，是周嶼的聲音。
江魚慢慢睜開眼，周嶼覺得自己心臟要碎了，他擡手擦擦她臉頰上的淚，“沒事了，沒事了，對不起，對不起......”
江魚睜開眼看他，眼前一片模糊，恍惚間，她以為自己還在做夢，重新又閉上眼。
周嶼還在道歉：“對不起，對不起......”
熟悉的聲音在耳邊，好像確實是他，江魚閉著眼睛，眼淚又順著眼角滑落消失不見。
周嶼把被子拉的更高，拉到她脖子，把人抱的更緊，他低頭用下巴蹭蹭她的額角，“對不起，我錯了，是我沒保護好你，對不起......”
江魚咬著牙，眼淚還是從睫毛裏不斷湧出，幹嘛往自己身上攬，跟他有什麽關系。
忍了好幾秒，她突然忍不住哽咽出聲，她側過身，把臉埋進周嶼懷裏。
周嶼立刻抱住她，將人摟進懷裏，他手一下一下順著她的頭發，低頭親了親，“沒事了，沒事了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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